瑞云楼遐思
上世纪末,我去浙江谋生,本来有几个去处,但冲着一位与赣南大有缘分的大名人王阳明,我来到他的家乡余姚落脚。
阳明先生与赣南的“缘”的确不薄。公元1517年,王阳明担任南赣巡抚,工作业绩突出,仅用一年时间就平了数十年的“巨寇”,使赣南广大山区的百姓过上了安定生活。我们赣南的崇义县就是在他手上打报告设立的。
我来到余姚没几天,在余姚市区龙泉山附近,颇费了些周折,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王阳明的诞生之处瑞云楼。
出乎我的意料,这竟然只是一个极其寻常甚至堪称破旧的院落。作为一处文物,门口没有任何明显标志,左看右看,我看不出这里是一家名声在外的文物保护单位。
好在,阳明先生并不会因为瑞云楼的简陋而掉价。
历史学家黎东方评价王阳明,说他的事功比起诸葛亮来毫无逊色;他的德行与学问,上追孔孟,与朱熹相比肩。还有的学者甚至认为,王阳明是能够做到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的伟大人物。思想家、教育家、军事家,这几个头衔都在王阳明身上熠熠生辉。
且说1519年,宁王朱宸濠造反,声势浩大,有顺流而下夺取南京之势。王阳明正奉命去福建平叛,闻讯赶回迎击宁王,以少胜多,出奇制胜,挽救了明朝的国运。嘉靖六年,西南发生叛乱,问题一直无法解决,王阳明到任后,几乎不费一兵一卒而化干戈为玉帛。
十几年后,我重返余姚,找到龙泉山下的阳明路,但见一座上书“新建伯”的牌坊矗立在王阳明故居前。宅院前面,一片开阔,广场后面,分明就是记忆中的瑞云楼。
我再次走进故居,雕砖仪门依旧,环境幽雅洁静,更显古朴庄重气息。里面陈设的东西也比以前丰富了许多,尤其是《王阳明史迹陈列》展览,既展示了王阳明楷、行、草等多种书体墨迹,还有他所到过的各地遗迹图片和部分实物资料,详实地反映了他一生的功业,其中不乏赣州的内容。一座故居得到了它应有的地位。先前的感叹可以放下了,我顿感释然。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王阳明不朽的学术思想,在学界迸发着强劲的光芒,影响了几百年来海内外的政治家和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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