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好咱的家风故事”系列报道(二)】半碗剩饭
爸爸一对剑眉,两眼深邃犀利,一生勤俭从不屈服生活重压。回忆起37年前,爸爸过68岁生日时,4个子女七嘴八舌说要感恩要让爸爸眉开眼笑、心情舒畅。那天风和日丽,姊妹们全员出动,带上礼物赶到白驹镇老家。
一时间,满屋祝福声和欢声笑语引得邻家吉阿姨笑盈盈地来串门儿,瞅见桌上一堆堆寿礼,羡慕地把目光移转向我爸。中饭后,大姐看看满桌的碗筷再看看我,撞到大姐的眼神的刹那间,我懂了,大姐的眼神就是无声的命令:“三弟,我们难得回来,你是不是拾掇拾掇碗筷。”
“咚”的一声,半碗剩饭连同肉骨鱼刺被我“遣送”进洗碗盆准备倒掉,爸脸色突然“晴转多云”。“一粒米,农民除草施肥千弯腰、万磕头才换来,糟蹋这么多米饭你就不怕折寿吗?”爸对我一边训斥,一边夺过碗筷去拣盆中那倒掉的剩饭,我羞愧得两颊一阵阵发烫。
拣回那半碗剩饭,爸像把一件丢失的珍宝找到手,用开水小心翼翼地淘洗,面容“云散日出”,然后剑眉一扬道:“今晚我掌勺招待你们。”
晚上,我摆好各人餐具准备开晚饭,殷勤地给爸斟满了一大杯酒。第一道菜上来了,豆腐渣掺半碗剩饭的油煎饼。第二道菜紧跟登场:寥寥几片青菜叶汤,五六个莲米“熟睡”碗底。爸朝大家扫视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饭菜齐了。”我们四姊妹面面相觑。爸戏逗孩儿们么?我拽了拽爸左臂说道:“快把咱爱吃的‘满汉全席’大餐端上来。”爸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你们刚刚微富就不注意节俭,不要 蹚 到脚面深的水,人就飘起来呀!”看着我们一脸愕然尴尬的神情,爸接着语重心长道:“兴由节俭败由奢,艰苦朴素传统不能丢啊!”爸用心良苦,原来第一道菜告诫我们要节俭养德,第二道菜警示子女要清廉做人。
爸的“特供大餐”让我的思绪飞入童年时代。那时粮食短缺,我家人多粮不够吃,主食由豆腐渣、山芋干、粗麦片等替代,再掺进半碗米煮成。若是吃上一顿纯米饭,那是极度奢侈的事情。
小学二年级那年的一天,我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拾到5元钱,心里高兴得不得了:“有钱改善伙食喽!”一进门我从书包中掏出5元钱得意洋洋地说:“爸,这是我路上捡的,我想吃肉!”爸的脸色霎时“乌云蔽日”:“非己劳动成果勿贪。”爸训斥像放连珠炮似的,“穷不失志,富不沾狂。儿时敢贪一根针,长大敢贪成堆金。”爸越骂火气越旺,怒不可遏地对着我啸吼:“今天不准吃晚饭,下跪面壁思过3小时。”
“男子汉大丈夫,我就不跪!”啪!啪!啪!木条重重打到我屁股上,疼得我龇牙咧嘴。“拾的钱要交公,从小爱贪不义之财,长大难逃蹲牢房!”爸怒目圆睁,两道犀利的目光刺得我心底直打寒战。我低下头向爸屈服认错:“明天上学我把拾的钱交给老师去。”原期望吃顿肉再奖赏一至半碗纯米饭的,没料想饱餐了一顿“臭骂”加棒揍。
正是爸从不护短的严厉家教,至今我心间时常荡漾起一波波畏惧的涟漪,却又回味无穷地细品出其中蕴含的浓浓父爱。半碗剩饭引发的故事,让我懂得了应该怎样做人。爸传下的“节俭养德,清廉做人”“穷不失志,富不沾狂”诸多的家教家训,至今让我视如珍宝,哺育我一路成长,激励我永葆尚俭戒奢、艰苦朴素的本色,鞭策我永远清正廉洁、拒腐防变,监督我每天面对党和人民必须无愧而坚定地回答:做一名忠诚干净担当、打铁自身硬的纪检监察干部我终身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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