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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触动了我心灵最柔软的地方

作者:朱明贵 时间:2018-11-19 09:26:45 点击: 【字体:

汽车匀速地行驶在宁靖盐高速公路上。此刻,车载音响“ZJG”频率中正播放着由沈建华写作、张建国播音的散文《想叫爸爸》。

“ 又近“父亲节”,又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听唱手机里下载的刘和刚、阎维文的《父亲》。23年前,我给正准备考大学的女儿打电话:“爸爸没有爸爸了……”

几分钟前,我在县医院众目睽睽之中,泪眼模糊地趴在不能言语快咽气却眼角流泪不断的爸爸床前,又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的,就是我来到人世之后,亲切地喊了他35年的“爸爸”!我的亲爱的爸爸!

从此以后,我即使叫上千万遍,也不能够得到回应的“爸爸”,除了在那亲热温暖的梦中,能给我亲切的应答。啊,爸爸…… ”

泪水很快覆盖了我的眼腈。眼泪虽然是晶莹的,但此刻眺望车外的一切风景,却都是浑浊低调的,情色哀哀的。不仅仅是对文章作者其人其父的稀疏了解而心生敬意,更多的是那一笔一字之于一个儿子对于父亲的情感流露,如同一把行剑,又一次深深插入我那心灵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我的心很软。软到喜欢欣赏却又每次泪水婆娑地看或听越剧《梁山伯与祝英台》或《红楼梦》;软到不能看婚礼大典之上父亲将女儿的手交到女婿手上那一瞬间;软到看见人家亲人故去,分手阴阳时与素不相识的孝子孝女们同流一抹悲泪……试想, 听了上面这段建华深情忆父的文字, 加上建国的动情演绎, 我如何守得住这两行泪流?

掐指算算, 我这一生中最最令我伤心悲痛的两个亲人离世, 也是年头许久了。我的妈妈1992年去世,26年了。我的哥哥2002年病故,16年。这近三十年,尽管是我人生奋进,家庭建设等等方面用心用力,风雨奔波的关键时段,但在我的内心,却一直有一个思恋母爱,想念哥哥的情感平台。日经起落,月有圆缺,年有四季,思念亲人的平台在日积月累的岁月中,在凝望周边一拔拔亲情聚离里,渐渐变得柔软脆弱了许多,一篇他人忆父念母的文章、一场动容悲情的戏文、一次悼唁活动的参与,如一次次精准的心灵点击,人在痛,我亦悲,我想着我的妈妈,我的哥哥。

我想到了妈妈当年在我读高中时给我的五角钱。她那时在生产队场上做生猪饲养员,虽然挣的是工分,但由于家中人口多,乍苦乍累还是个“透支户”。我知道妈妈几乎身无分文。可当我看到妈妈小心地从贴身衣兜里拿出绉巴巴、暖和和的五角钱时,我不敢相信,也无以言表。妈妈把我搂进怀里说,孩子,你正在长身子骨的时候,妈晓得食堂的饭,饱一阵。以后要是肚子饿,你就去买两个烧饼充充饥吧。那一年,我17岁。那年代,烧饼两分钱一只,五角钱,25只烧饼成就了一份永远的母子情结。每闻烧饼香,总会隐隐看见妈妈搓搓手,从内衣兜中拿出的那五角钱,冥冥中听见妈妈的叮咛声。

我想到了妈妈时进腊月那皲裂的手脚。为多挣工分,一来减少家中年年递增的“透支额”,二来也为三个儿子“添砖加瓦”,我的妈妈一介农妇却干着男性大劳力的活计--养猪,和另一社员一起养七十多头猪。那时养猪没现在轻松,饲草要割要切,饲料要扛要拌,冷水河里挑,热水大锅烧,还有洗涮圈舍,为母猪接仔等等,我的妈妈早出晚归,一天上百担水,一、两百桶猪食,挑啊端呀,背呀扛啊,号子打得应天响。一副手脚,入冬便皲裂起牙签粗长的口子,粘在手掌鞋袜上,揪下来便是血肉模糊的一块块。那样的年头,你送什么给她最好呢?胶布、蛤蜊油。至今记得,每天晚上妈妈会在灯下往洗净的手脚掌边裂口填涂蛤蜊油然后敷贴胶布,不然会疼痛得无法入睡。

记得哥哥18岁去参军,临去军营前我们兄弟三人去公社照相馆合影留念。我和三弟站在哥哥前面,后面站着的哥哥高大英俊,一如护着我们俩个弟弟的一尊雄鹰。其实,哥哥无时不把我们俩兄弟当宝贝。那时父母上班出工没人料理年幼的我们,长我四岁的哥哥手上拉着我,后背驮着小弟去上学,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都尽给了两个弟弟。直到结婚分家,老实忠诚,事业心极强的哥哥仍用他的朴实言行教诲着我们,感化着我们。

记得哥哥病入膏盲时己不能言语,但其听力尚存。我和弟弟知道他是放心不下年迈的老父和尚未出嫁的孪生女儿。我们相拥着他,安慰他:有我们两个同胞兄弟,老父亲、侄女儿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你不要放不下心。但见我哥双手合十,向两个弟弟深拜作揖,行敬一生中最后的孝行之道和感谢之礼。己是泪如雨下的我们牢记哥哥临终前的深情拜揖,且把他为人师范,孝行天下的道德之光在家族府弟间弘扬传承。至今我们兄弟三家从未闹过矛盾纠纷,一家有事大家相帮。十六年来,瞻养老父,出嫁侄女,关顾嫂娘,诚对“继兄”,优亲厚友,同样敬奉着如兄在世的一份责任与担当。

尽管深藏这样一块柔软的心灵净地,但我依然钟情于品读那些聊动情感,拨人心弦的亲情文章并且是这支抒发人间情感大爱文友队伍中的一员。就在前天,我在ZJG频道读到了江兴林老师深情撰下的忆父美文《思念》。在心灵最为柔软的地方再受一“击”后,我在江老师忆父的字里行间又一次看到了我的妈妈,我的哥哥的音容笑貌,禁不住泣不成声。我为江老师的文章留下这样一段话:我的母亲离开人世间26年了。在这26年间我写了许多篇聊以思念和纪念、评价她的文字。今天再读江老师的忆父文章,依然想起了我的母亲。江父我母,生活的年代贫穷,都是吃尽人间苦,奉尽一生爱的好爸爸,好妈妈!我们作为文学爱好者,可以歌颂这个世界上的各种事物且可以写得词句优美,华丽动人。然而,我们更可以以朴实无华的文墨真情去写写我们敬爱的父母、长辈或逝去的亲人!这样做了、写了,未必就是什么有人不以为然的怀古、忆旧、悲情,恰恰是一种爱与意、情与美的传承和彰显,此见,若能引起你的认可,那便是我的无限欣慰和感动!

“ 人世间,是凡做了子女的以及有了子女的人们啊,让我们在每一次叫唤都能得到应答的时候,多叫唤几声这两个最神圣伟大而无限深情的字眼:“爸爸”和“妈妈”吧。

我多想再叫一声能够得到回应的“爸爸”啊!”

汽车静而稳地行进着。沈建华《想叫爸爸》的散文音频在播放着,一车听人,泪湿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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