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吴辉,为写在大地上的忠贞
在田埂上参加革命
1944年3月,沿海的垦区虽然还有点寒冷,但林梢间已经透露出早春的气息。前一年,共产党来到垦区,领导农民开展减租减息斗争,实行“二五减租”,增加佃农收入,靠租地生活的农民日子有了好转。
29岁的吴辉感到有了奔头。这一天,天刚放亮,吴辉就扛着大锹正准备下地干活。远远地,他看见对面来了3个人,直向他家走来。定神一看,是带头领导农民搞运动的乡支书、乡长齐家修,还有一男一女,他不认识。齐书记介绍说:“这位是李克和同志,这位是杨连峰同志,他们是台北县委秘工部的地下党,来看看你的”。齐书记接着说:“几天前,台北县委秘工部要我在乡里物色一个小伙子做通信员,我想,你家庭贫苦,为人诚实,做事灵活,是合适人选”。
吴辉听说他们是地下党,高兴得跳了起来,拉住齐书记的手说:“共产党帮助穷苦人翻身,我要参加共产党。”
吴辉1915年5月9日出生在苏北垦区和瑞乡河南村(今大丰区红花村)一个佃农家庭。他的祖父吴广森、父亲吴春山长年为地主种地,共租地11亩,受尽地主的压迫和剥削。家里有三间垡头墙草房,两口铁锅,一口是破的,每人一只碗,一双筷子,还有几件农具,其余什么东西也没有。
他6岁丧母,二姐被人家抢去做童养媳,他和大姐和妹妹跟在父亲后面给地主种田,过着缺衣少吃的苦难生活。
他20岁那年结婚,婚后15天,父亲因受地主折磨,劳累过度,死在田埂上。他父亲死后,家里雪上加霜,生活更加艰难。为了养家糊口,他到外乡地主家做了4年雇工,经常遭受地主的毒打、漫骂,吃尽了苦头。
一次他回家,被村里的恶霸地主看到了,恶狠狠地对他说:“你在外边做工,家里的地都荒了,如果你再不回家种地,我就收回你家的租地。”他只好回家一边种地,一边到地主家做临工,以维持生活。全家人风里来,雨里去,辛辛苦苦劳作一年,还是交不起地租。
1944年4月8日,经台北县委秘工部党支部书记李克和(又名朱星垣)、秘工部女干部杨连峰(又名杨吉莲)介绍,在河南村的一间草屋里,举行了吴辉入党宣誓仪式。吴辉面对鲜红的党旗,举起右手,杨连峰说一句,他跟着说一句。吴辉在党旗下壮言宣誓,光荣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成为台北县委秘工部一名地下党,从此,他牢记使命,把忠贞写在大地上。(新中国成立后,李克和同志任江苏省总工会五金工会主席、南京化工学院党委书记等职。杨连峰同志去扬州军事干部学校学习)
吴辉曾用名吴锦泉,为了便于开展地下工作,党组织建议他改名为吴辉。吴辉入党候补期为6个月,由于他工作踏实,机智勇敢,当年9月8日转为中共正式党员。
潜入匪窝歼灭伪顽
日寇入侵台北县后,土匪谷振之盘踞大中集、新丰、裕华等集镇,与日寇同流合污,剥削农民,乱杀无故,无恶不作。
1944年4月,为了消灭垦区伪军谷振之,台北县委秘工部派杨连峰(女)、吴辉、季永洲3位同志,组成中共大中集地下核心小组,杨连峰任组长,打入谷振之伪旅部。(摘自《大中镇志》)
杨连峰是富家闺秀,客籍知识分子,是谷振之的表姑姑,她以亲戚的身份潜入谷匪中。吴辉、季永洲以黄包车车夫、接送杨连峰作掩护潜入谷匪内部。他们机智灵活,不畏顽敌,互相配合,冒着生命危险,活动于敌人心脏中,秘密侦察、搜集、传送情报。
1945年8月15日,日寇宣布无条件投降。打着“曲线救国”招牌的民族败类谷振之,拒绝我方三次劝降,垂死挣扎,到处抓壮丁,扩大队伍,企图等待国民党反动派军队来收编。
吴辉侦察到,谷匪强迫壮丁日夜修筑工事,据点四周有隧道、土圩、战壕和铁丝网,筑有20多座明碉暗堡。圩外有围河环绕,河中密布滚钩。他们摸清了谷匪住所、弹药库、监狱、粮仓,还摸清了新丰、裕华谷匪据点情况,及时通过外线,将这些情报送到了台北县委秘工部。
根据中共大中集地下核心小组提供的情报,1945年9月8日,东台独立团向谷部裕华据点发起进攻。9月11日,苏中军区九十二团包围了新丰镇谷匪据点。9月11日晚至13日凌晨,苏中军区特务一团、二团和东台独立团攻打谷匪旅部。
吴辉参加了这场战斗全过程,一天两夜未合眼,深夜潜伏在长满芦苇的河中,为部队做向导。他带领民兵配合特务一团主攻北门,用芦芭压住河内的滚钩,让战士们冲过围河,全线突破北门,向谷旅部发起进攻。谷振之自知末日来临,冲进旅部监狱,将被其关押的泰和瑞乡党支部书记、乡长齐家修(吴辉前任乡长)等6名革命干部枪杀,然后窜进厕所举枪自杀。枪声刚响,二团二营五连连长带领战士冲入旅部,又补了一枪,结束了谷匪的罪恶性命。
经过一天两夜激烈战斗,全歼、生俘谷振之伪军1500多人。至此,台北县全境获得了解放。杨连峰、吴辉、季永洲潜入匪窝,不畏顽敌,不怕牺牲,为全歼谷匪,大中集解放立下了汗马功劳。
深入敌后大义灭亲
大中集第一次解放后,1945年10月,经大中区委组织科科长陈守林(建国后调安徽省工作)推荐,吴辉兼任大中区河南村村长,11月提拔为和瑞乡支部书记、乡长。1946年春兼任惩奸委员会主任。他组织群众反棉花盘剥、反高利贷,开展减租减息斗争,成效显著,受到群众拥戴。
由于吴辉深明大义,对敌斗争性强,1946年10月,吴辉被台北县委提任为大中区委(1946年12月大中区划分为垦南区和垦北区)联络科科长、工联会副主任,上任不久,就处理伪化分子222人,枪毙4人。
1946年11月,国民党反动派疯狂地向解放区进攻,11月5日,国民党飞机空袭台北县城大中集,街头巷尾硝烟弥漫,一片狼籍。22日县级机关秘密向农村疏散。
敌人在大中集几个乡都建立了顽政权,我党组织遭到严重破坏。和瑞乡57名党员,有50名党员向敌人自首,和瑞乡党组织瘫痪,只有乡支部书记唐廉带病在后方打埋伏,形势十分严峻。(建国后,唐廉调外交部礼宾司工作)
1946年秋,大中区委书记、游击队政委叶莘找吴辉谈话,命令他到和瑞乡迅速召集未自首的7名党员,组织群众开展反保甲工作,打击顽政权,他果断接受了任务。
他装扮成一个卖作糖的小商人,挑着货郎担,行走在乡村。他抬头看看天空,天空乌云密布,一片阴沉。这时,敌人到处张扬,并在城乡交通要道口张贴“捉拿共党吴辉告示”,捉到者奖赏10担棉花。这期间,吴辉多次遭到敌人追捕,在群众的掩护下逃生。吴辉冒着生命危险,深入敌后,组织、发动群众,10天共抓了23个伪甲长。
他有个叔伯哥哥叫吴锦云,在河南乡当顽保长,欺压百姓,无恶不作,跟在国民党反动派后面追捕共产党员。在反保甲中,被吴辉捉住,捆绑押送到垦南区署,被立即执行枪决。吴辉大义灭亲,反保甲有功,在县委扩大会上受到表扬,事迹还登了报。
1946年11月,吴辉入伍。在二次大扩军中,上级下达和瑞乡19个参军任务,吴辉完成了23个,受到台北县委乙等功臣奖励。
在盐南战役中,吴辉亲自带领30名民兵到前线参战,打死多名敌人,缴获榴弹15个,子弹数十发,军大衣2件,受到台北县委表彰。
1947年11月,吴辉被提拔为大中区委副书记、代书记,区游击队副队长、兼政委。1948年6月,任大中区委书记、军事股股长。
苦学文化锻炼成长
吴辉参加革命时,不识一个大字。他感到,没有文化困难重重,学文化太重要了。为了做好革命工作,他刻苦学习文化,虚心请教身边识字多的的同志。大中区委委员唐廉,是吴辉动员参加革命的,吴辉是他的入党介绍人。他读过私塾,吴辉就拜他为师。白天工作忙,就晚上学。几个月下来,他识了上千个字。区委开会,吴辉自己写个提纲,讲话有条不紊,诙谐风趣,区、乡干部和群众都喜欢听他作报告。
他不但自己学文化,还组织区委、区政府干部学文化。区里还成立了学文化夜校,聘请有文化的干部当教师,他自己也当学生,带头学文化。区里大部分干部不识字,在他带头下,坚持学习,个个都能识字看报。
1950年至1962年,吴辉先后在苏北党校、盐城干部文化学校、省委党校、盐城地委党校学习。在学习中,他上课聚精会神听讲,认真做笔记,并起早睡晚自学,巩固所学知识。通过刻苦努力,他的文化水平显著提高,不但能阅读文件、党报党刊,还能写调查报告和讲话稿。
廉洁奉公无私奉献
1949年6月27日至7月4日,台北县连降暴雨,地面水深一尺多,全县遭受历史上罕见的水灾和海潮倒灌等自然灾害,大中区被淹面积90%以上。吴辉心急如焚,迅速带领区委一班人,分头跋水深入抗灾一线,做群众思想工作,动员群众排水抗涝。灾后,他又深入各村,组织群众补种水稻、荞麦、绿豆等晚熟作物。
当九月的馨风掀动着紫色的荞麦叶时,荞麦的收获季节到了。各村乡场上的连枷声“劈劈、啪啪”地响起来了,一只只笆斗里盛着饱满的麦粒泛着褐色的油光,盛着灾后农民的希冀……
吴辉组织灾民抗灾自救,为灾民办实事,台北县委书记沈堃写了一篇报道,题为《大中区书吴辉同志是怎样打通干群听天留命思想的》,在全县通报表扬。(建国后,沈堃任中共上海市虹口区区委书记、华东疗养院党委书记等职)
建国后,吴辉担任过多个部门的一把手。时代变了,地位变了,但他始终保持战争年代那股革命热情和艰苦朴素精神,对党忠诚,不忘初心,敢于担当,不怕吃苦,无私奉献,一心为民。
1952年,他担任大丰人民法院院长,积极开展“三反”(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斗争,审理定案贪污腐败分子80人,金额56986万元(旧人民币),判处有期徒刑4人,管制2人。(摘自《大丰市志》)
1953年,他担任大丰县供销合作社主任。1954年7月至8月,大丰县发生了严重水灾,他带领大丰县供销合作社一班人,迅速投入到抗洪救灾一线,在重灾区的12个供销社,赊出水车48部,支持灾民排涝。帮助农民推销楝树果5千担,草鞋2万双,簸箕3000万只,扫帚3万把,鱼网3000口,芦席6万余张,草绳5万担,收购田菁籽2万余斤。(摘自《大丰县供销合作社志》)
1956年5月至1963年1月,吴辉任中共大丰县委第一届、第二届常委,大丰县人民委员会第二届、第三届、第四届副县长(1956年6月,兼任大丰县商业局局长)。吴辉担任大丰县委常委、县人委副县长6年多时间,很少坐办公室,常深入基层,与群众打成一片。他分管养猪工作,经常深入农户、猪场,调查研究,帮助解决饲料供应、病疫防治等实际问题,受到群众称道。
1963年2月至1971年9月,吴辉任五星公社党委书记、社长。初到五星,他走访群众,看到好多农田冒着盐霜,不长庄稼,农民收入低,过着贫困生活,心里很着急。他召集党委会,研究对策,决定从改良土壤入手,改变五星公社面貌。吴辉在五星公社工作8年多时间,跑遍了五星公社每个角落。他组织民工挑河30多条。组织农民大搞杂草还田、挑泥铺生、广种绿肥、挖沟排碱,改良土壤,解决了五星公社棉花不立苗、粮食产量低等问题。盐城地委两次组织县、区、公社、大队干部到五星公社丰裕大队参观学习。
原五星公社通信员(兼炊事员)宋存安回忆说,吴书记在丰裕大队搞土壤改良试点,那时生产队社员打早工,每天天刚亮,他不吃早饭,随身带几块饼干,骑一辆旧自行车赶到生产队,和社员一起打早工,挑河泥铺田。宋存安说,吴书记吃饭没有固定时间,经常不吃早饭去生产队,有时中午一点多钟才回公社,晚上回来也很晚。他吃饭不讲究,早、晚吃粥,一碟咸菜或萝卜干。中午一菜一汤,以豆腐、卜页为主。
大丰县委组织部在《对吴辉同志的考察意见》中写到:吴辉同志组织观念强,服从领导分配,能上能下,不计较个人得失,没有地位观念。他在公社干部中年龄最大,身体又不好,但他富有革命朝气,不管在机关或下农村工作,都是精神抖抖,雷厉风行。1964年分工丰裕大队,每天总是早出晚归,在大队亲自参加劳动搞样板田,以样板带动全大队、全公社,由于生产措施抓得紧,除了样板田亩产皮棉160斤,全大队粮棉都获得了较好的收成。
1974年,他担任大丰县农业机械厂党总支书记,充分发挥党员干部先锋模范作用,组织技术人员攻关,企业生产的东风—12型旋耕机、M618平面磨床等产品获省、部级优质产品。东风—12型旋耕机获全国手扶拖拉机旋耕机行业协会“金牛奖”。
《大丰市志·人物篇》这样评价他:“吴辉同志一生廉洁奉公,无私奉献,生活上克勤克俭,艰苦朴素。工作上积极认真,敢于负责,对自己严格要求,对同志宽以待人;他识字不多,但在工作中勤于学习,善于动脑筋,所以工作有条不紊,受到同志们的好评”。
乐善好施舍己助人
吴辉一生关心群众疾苦,乐善好施,助人为乐。1963年,吴辉在五星公社海防大队工作时,发现八队有个农民的孩子生病,无钱治疗,吴辉拿出钱给孩子治病,孩子的父亲感动地说:“从未见过这样的好书记关心农民疾苦。”1964年春节前后,他在努力大队走访群众时,发现农民秦学义、朱均明家中人多劳少,生活困难,房屋破漏,他与大队干部研究,给予困难救济,自己带头捐款。(摘自1966年2月15日大丰县委组织部考察材料)
他的外孙女吴赵萍告诉笔者,吴辉把老百姓当亲人,老百姓也把他当亲人。吴辉离休前后,有两个人常来看望他。他去世后,这两个人每年春节都来看望吴奶奶,一直来往了56年,直到吴奶奶2011年3月去世。
一个是裕华镇的张云飞。1963年,张云飞担任五星公社农技员,一直在吴辉身边工作,经常跟在他后边下生产队开展土壤改良试点工作。张云飞家住丰裕村,家里有老有小,家境困难。吴辉看他省吃俭用,手头又紧,知道他有难处。他把张云飞当着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不仅关心他的工作,还给予生活上的帮助。如今,张云飞的4个孩子都成才立业,小儿子在盐城市中级人民法工作,大儿子在大丰区质量技术监督局工作,大女儿在盐城市公安局工作,小女儿在一家企业当会计。张云飞告诉笔者,没有吴书记的支持和帮助,就没有我家的今天。人不能忘恩,所以每年都带着孩子去看望吴书记和吴老太。吴书记去世后,他还到吴老坟上烧纸、磕头。说着,他脸上挂着两道泪痕。
另一个是大龙乡赵尖村的夏长景。三年自然灾害困难时期,吴辉经常用自己节省下来的口粮和工资救济困难群众和亲戚。1962年发大水,他到大龙乡查看灾情,顺便看看表哥,一进门看到表嫂睡在床上,奄奄一息,家里正准办后事。表侄夏长景哭着说,母亲腹部长了一个大肿瘤,家里揭不开锅,那有钱医治。吴辉二话没说,出钱出力,用船把表嫂送到了县人民医院。手术后,老人活到86岁。
吴辉家里经常有客人吃便饭,有农村来的亲戚,也有素不相识的群众。他接待群众来访,有时到了中午吃饭时间,就把来访群众带回家吃顿便饭,拉拉家长。
严于律己清正廉洁
吴辉清正廉洁,从来不搞特权,不以权谋私,不收礼,不接受吃请。下基层从不预先打招呼,不坐公车,总是骑着一辆自行车改装的机动车下乡,中午买饭菜票在食堂就餐。
张云飞回忆说,1970年冬天,大丰县实施二卯酉河拓宽工程,吴书记在东坝头段面和民工一起挑河泥,因劳累,病倒了。海防大队民工捕到了一条10多斤重的大鲢鱼,民工们商定送给吴书记补补身子。两个民工抬着大鲢鱼来到公社大院,要吴书记收下。吴书记说:“你们的情意我领了,鱼也收下,但要把钱带走。”他把食堂炊事员宋存安喊到身边,要他称一下鱼的斤两,然后自己按市场价付了钱。要宋存安把鱼拿到食堂红烧,中午给上河工的分工干部品尝。
吴赵萍告诉笔者,吴辉为老百姓做好事,从来不收礼,有时乡亲们送些土特产,实在退不了,他就买些烟酒或食品回敬,或以现金补偿。
吴辉从不搞特殊。他在担任大丰县农业机械厂党总书记期间,一直住和工人一样的房子,和工人在一个食堂吃饭。1973年6月的一天晚上,他下班回宿舍,感到很累,想上床趟趟,正在这时,一条大蛇在床旁昂着头,吓惊了他。他发现,由于房子破旧,水缸底下有个蛇洞。不久,他中风住进了医院。
他严于律己,要求别人做到的自己首先做到,从不为子女开后门安排工作。他有两个女儿,一个女儿叫吴成秀,家住西团镇北团村,已去世。另一女儿叫吴亚芳,原是县轧花厂职工,家住大中镇刚强村。上世纪60年代,城镇精简人口,他带头将女儿一家下放农村。为了日后身边有人照顾,他将不满周岁的外孙女赵萍留在身边,在外孙女名字前加了个“吴”字,但户口仍在乡下。当时吴辉担任县委常委、县人委副县长。在县里召开下放城镇人口动员大会之前,吴辉已悄悄地将女儿吴亚芳的一家户口迁到了大道公社刚强大队第三生产队(今红花村二组)。他疼爱儿女,但从不为儿女搞特殊,他带头将女儿一家下放农村,是身体力行,是为别人放好样子,是为了更好地做群众工作。
1989年落实政策“农转非”后,他女儿一家人仍住在乡下。吴亚芳今年82岁,在农村生活了58年,一直靠种田维持生活。
吴赵萍告诉笔者,吴辉身材魁梧,浓眉大耳,平时语言不多,为人亲和。他生活俭朴,不讲究吃穿。他1982年10月离休,离休后享受地市级政治、生活待遇,但从来不谈待遇、摆功劳,一直住在70平方米的平房里(县政府机关公房)。离休后,他很少出门,每天坚持用放大镜看书和党报党刊。
他对晚辈教育很严,要求晚辈清白做人,克勤克俭,遵纪守法。他经常给下一代讲过去的苦难,讲革命故事,讲英烈事迹,要晚辈常想想战争年代牺牲的烈士,不要计较个人得失,要淡泊名利,多作贡献。
由于从小吃苦,战争年代身上多处受伤,他全身是病。他两次中风住院,出院后长期卧床,再也不肯住院治疗了。他说,住院要花费财力,在家服药就可以了。原大丰县委书记徐植从盐城来看他,劝他住院治疗,他还是执意不去。后来,县委办公室的同志和家人硬是把他送进医院。1986年11月7日,他住院一个多月去世,享年72岁。
2013年5月,市政府宿舍区拆迁,吴赵萍清理外婆住的公房和物品时,发现外公修理自行车用过的老虎钳、扳手,家里除了两张旧铺板床,一张衣柜,一只木箱,两张旧桌椅和两张小板凳,再没有其它家产了。
吴辉一生为革命出生入死,为人民鞠躬尽瘁,对党忠诚,对人民负责,堪称楷模。他没有留下房产、财产,没有留下一分钱存款,但给后辈留下了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这就是爱憎分明、大义凛然、忠贞不渝、艰苦朴素、严于律己、廉洁奉公、乐善好施、勤政为民的高尚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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