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
时代在变迁,城市在蔓延。一棵棵参天大树被推倒,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高楼大厦;一条条清澈小河被填满,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条宽阔的柏油马路。发展是必须的,阵痛可以忍受。可不知怎的,我仍然怀念那老房子。记忆中的老房子,四周开满了各种各样的花,也承载了我许多美好的回忆。
又一次踏上这条羊肠小路,一片片落叶从树上飘落,我伸出手,一片枯叶落在了掌心,叶子上细细的脉络延伸的分支像无数记忆的枝条,勾起了我无限的回忆。
儿时的老房子,就在一片农庄线上,夏天淹没在浓密的树丛里,冬天突兀在南中心河南岸的堤坝上,不像现在城市中高楼耸立,没有什么活动的地方,环境污染也很严重。老房子周围全是开旷的农田,无论春夏秋冬,都种满了各种各样叫得出名儿叫不出名儿的庄稼,这就是我小时候玩耍的“菜园子”。在老房子两旁,我与爸爸妈妈曾一同栽下了一棵枇杷树,如今这棵树已经不知道结过多少枇杷,陪我度过多少美好的时光。
记忆中,老房子有些破败,土木结构,严格说来就是一座草房子,虽然陈旧,甚至寒酸,但让我感受到了一个家的温馨与美好,更让我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亲情。这亲情,是无法用语言去描述的;这温馨,是人人心底都向往的温情。
小时候,爸爸妈妈总是能变着花样,把土菜做出美味给我们兄弟姐妹享受,虽然清贫,但总是其乐融融,老房子里总是充满我们甜美的笑声。有一天,我这个年纪最小的惯宝子,拿着“三好学生”奖状,吵着要妈妈给我做油炒黏饼,妈妈于是真的去买了糯米粉回来给我做油炒黏饼。妈妈不会骑自行车,从大队小店回来时,边走边搽汗的她,脸上白一块红一块,手上拎的除了糯米粉还有一些我爱吃的菜,我一半开心一半心疼地冲向妈妈。妈妈一进门就欢喜地说道:“今天中午有糖醋排骨、青菜炒肉、红烧肉……当然还有油炒黏饼!”说完,便到厨房里“叮叮咚咚”地忙起来了。
那顿饭,我们吃得格外的香、格外的温馨宜人;那顿饭,饱含着妈妈对我们浓浓的爱和宠溺。因为,我当时并不知道妈妈这个贫穷的家庭主妇,是怎么一声不吭地“买”回这些食材,又是怎么愉快得让我丝毫没有觉察到她的为难情绪。几十年过去,妈妈最骄傲的,就是在那段艰苦的岁月里,咬牙坚持让我们兄弟姐妹七人都读到了初中、高中、大学,用实际行动驳斥了“满肚的文章不能充饥”的谬论。
那一天,老房子弥漫着温馨与幸福,连菜园子里的菜都仿佛笑开了花,连那棵枇杷树上结的枇杷都好像又红了几分。
拆迁后,老房子已然被原乡温泉度假村替代,瓜果飘香的恒北村,早已是闻名鱼米之乡的生态新农村。新房子在一个高楼耸立的安置小区里,柏油马路,成排路灯,全景监控,小桥流水,花香鸟语,惬意自然,但我仍旧怀念老房子。老房子,它留给了我太多美好的回忆,那里有邻居们的热情好客,那里有儿时的欢声笑语,那里有一个家的美好温馨,那里有妈妈留着汗水的甜美微笑……
落叶纷纷而下,再次踏上那条小路的我,又再次“踏进”了老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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